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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途四重弯

发布日期:2024-01-05    作者:    文章来源:广东省反邪教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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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人们常说,吃一堑长一智,不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。而我,因同一个原因四次被抓。走过这段曲曲折折的迷途后,面对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,我心中只有“悔不当初”四个字。

丛林小路.jpg

(图片来自网络)

  我叫张音(化名),今年57岁,广东河源人,只有小学一年级文化。2015年10月份接触到“法轮功”,遂开始了自修自练的历程。从2017年开始,因在公共场所派发“法轮功”的资料和宣讲反动言论,曾先后被拘留3次。2020年,因向未成年人宣扬邪教“法轮功”和派发大量邪教资料,性质比较严重,被判有期徒刑三年二个月。总共加起来,两年多时间,我四次被捕,走了一条泥潭般的路。

  婚姻不幸 心如死灰

  我在河源的一个小镇上出生、成长,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,觉得到了一定的适婚年龄,就该嫁人生子,然后在家相夫教子,过着平凡而又普通生活。

  我与前夫是经人介绍认识,双方都到了该结婚的年龄,周边没嫁的也只剩我一个,多重压力下,我很快走进了婚姻的围墙。两个人没有什么感情基础,日子一直过得清汤寡水,从未起过涟漪。

  后来剖腹产生孩子,很长时间都不知道开刀的地方有块残留的纱布,导致身体长期发炎生病,一直打针吃药也不见好转,人很不舒服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我的体质变得很差,没有母乳喂养儿子,受到家婆的指责与冷脸,丈夫也没有体谅过我,我在月子里几乎天天以泪洗面。最后辗转去到广州大医院,找到症结所在,取出残留纱布,身体才有所好转。

  坐月子的经历让我心寒,加上与丈夫实在没有共同语言,孩子不到两岁时,我就离婚了。因为生的是儿子,婆家不让我带走,因此,我一个人净身出户,用四处借来的钱在镇子上开了一家小小的发廊维持生计。

  练功“消业” 妄想“保护”

  身体在月子里落下病根,一直很虚弱。离婚后,独自经营小理发店,从早忙到晚,精神压力特别大,更离不开打针吃药了。那时还不晓得有“抑郁症”这个病,无数次有过想自杀的念头,只是心里放不下儿子,用理智强撑着,咬着牙过日子。

  2015年将近年底的某一天,我打完吊针从医院回到店里,来理发的老顾客廖叔和我打招呼:

  “又去吊针了?”

  我无耐地点点头。

  廖叔理完发,到前台结账时小声说:

  “你知道吗?疾病是世世代代积下来的业力,消了业就好了。”

  我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,很诧异。问:

  “怎么消业?”

  廖叔眯着眼睛,神秘地告诉我:

  “这几年我练‘法轮功’,没生过病。我认识的人也有生病练功不吃药就好了,你就试试吧。”

  我迟疑地问:

  “听说政府不允许练‘法轮功’呀?”

  廖叔环视四周,见没人,压低声音说:

  “为了自己身体好,偷偷练,不让别人知道就是了。”

  一个月后,廖叔来店里给我一张光碟让我按照里面的内容先练练,我将信将疑地接过光碟,等客人少了,我回到三楼卧室,关好门窗,插好光碟,把电视声音调低,照着练功。一想到练功能替我“消业”治病,就来了精神。

  新历2016年刚过,廖叔又来店里理发,见了我就问:

  “练得怎么样?”

  我说:“动作还不标准。”

  廖叔笑着说:

  “没关系,坚持练就行。”

  临走时,廖叔又低声说:

  “如果在练功的同时,再做‘三件事’就更能帮到你了。”

  我听不懂,问:“什么是‘三件事’?”

  廖叔一脸严肃地说:

  “‘三件事’指的是‘讲真相’、‘劝三退’、诚念‘九字经’。”

  见我木然的样子,廖叔温和地说:“不着急,我慢慢教你。”便拿出一本邪教书籍让我看,又让我兑换2张20元面值的“真相币”。

  我认识的字很少,书籍里好多字不认识,我就把不认识的字抄在纸上,让店里的洗头小工教我认字。去菜市场买菜时,我将面值20元的“真相币”夹在正常的钱里花出去。廖叔知道后高兴地告诉我:“你很有缘分。”后来我才知道,把“真相币”流通出去,就是“讲真相”。

  说实话,那时接触法轮功的目的,只为了能让身体好起来,因为三天两头地跑医院,从身体到精神,都很疲累。花了那么多钱不说,还治不好。这种绝望无期的时候,听说有能治好我长期病痛的方法,不花钱,也不需要什么代价,简直如同在荒漠里行走许久的人看到了绿洲,我一头栽了进去。

  但理智上我还是有点顾虑,我问廖叔:

  “万一有人举报我练“法轮功”,把我抓走,查封我的店怎么办?”

  廖叔摆着手说:

  “不怕,‘宇宙主佛’有无数‘法身’保护我们的练功者,有‘法身’救你,最多拘留15天就没事了。”

  我放下心来,每天固定时间起床、跑步,专心练功调理身体。为了心无杂念地练功,做好“三件事”,我还是于2016年10月将理发店转租出去了。

  为了给自己“消业”积德,让身体好的快一点,我开始走到外面去宣讲“法轮功”。2017年8月,我与往常一样去体育中心跑步,跑步时遇到两男两女四名学生,我抓住机会向他们传播邪教“法轮功”的“九字经”,碰巧有巡逻警察经过,听到我的宣讲内容,马上把我抓了起来。我大声呼唤“宇宙主佛”李洪志的“法身”救我,果然,15天之后,我被放了出来。实际上是因为初犯,违法行为轻微,被处罚行政拘留15天,我却以为是李洪志的保护。

  心存侥幸 再得“保护”

  我心里窃喜,觉得廖叔说的真对,李洪志果真不是人,是“神”。经过这次的拘留经历,我对这位“宇宙主佛”的“神力”深信不疑。于是重心从练功“消业”的初始目的扎根到“救渡世人”和“上层次”追求里。

  根据廖叔的指示,从派出所出来后,三个月内都不能与他联系,怕被跟踪。于是我便在家“自学成才”,将全部的时间花在了看光碟和练功上,并主动刻录邪教资料,为将来有口才去宣扬“救渡世人”而积极地学习。三个月刚过,廖叔便带了一位叫“阿莲”的邪教成员过来找我,告诉我可以通过“阿莲”印制“真相币”。我毫不犹豫地印了10张1元面值的“真相币”和两张20元面值的“真相币”。

  为了吸引人,我带了四份钉有1元面值“真相币”的法轮功宣传册到街上派发,可能因为上面有钱,很快被一抢而空,我挺有成就感,觉得自己很“给力”。

  在没有经营小理发店之后,生活相对拮据一些,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靠着收转租费过日子,因此也没有那个能力大手大脚地老是上街发钱。于是,打算从家里人入手,和姐姐弟弟讲“法轮功”的邪说,希望他们和我达成统一共识,一起练功“消业”积德,在“救渡”他们的同时,也能和我一起宣扬“法轮功”。

  他们不听我的,还骂我,气的我再也不主动和他们联系。

  2020年的夏天,我再一次到街上派发钉有1元面值“真相币”的邪教资料时,又被巡警逮个正着,我再一次进了拘留所。这次我从容淡定很多,和第一次一样,我大声呼唤“宇宙主佛”李洪志的“法身”救我,如我所愿,15天之后,我又被放了出来。

  迷失自我  无知无畏

  有了两次被捕15天的经历,我如同英雄一样受到“教友”们的敬重和佩服。用他们的话讲,这是“消大业”,相当于“积了大德”,是无比荣幸的事,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会的。在大家的鼓励与肯定下,我有点飘,觉得自己是“天选的有缘人”,更加努力地投身到宣扬“法轮功”的热情中去。

  有了“法轮功”,我的独居生活几乎都被练功“消业”填满,身体和精神都围着“转法轮”在转,过去困扰我的寂寞空虚和思念儿子的痛苦都被放到一边,我的精神世界和从前不再一样,我把一切都归功于李洪志的“法力”,也就更加死心塌地追随这位“宇宙主佛”,丝毫没有半点怀疑。

  第二次被放出来,我不再甘心只在家里偷偷练功,想要把“法轮功”的“神力”扩散出去,计划做更多的“善事”去“救渡世人”。让更多的人知道练功的好处。

  于是,每天带着随身听跑到公园人多的地方公开练功,有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看我练得颇有架势,也就跟着练,我看准时机就和她们闲聊,把一些有苗头有意向的人发展成栽培对象,有愿意加入“法轮功教”的,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,胆子也就越发大了起来,想着反正有“法身”庇佑,被抓几次又有何惧!

  2020年的秋天,我正在公园练功时,再一次被接到群众举报电话闻讯而来的警察拘捕。这次距离第二次释放只隔了三个月多几天而已,我又“光荣”地被选中去“消大业”,我没有任何抵抗情绪,甚至还有点高兴地跟着警察走了,因为我坚信这次会和前两次一样,“宇宙主佛”的“法身”必定会来救我,我就等着15天之后再出去。和前两次一样,我等满15天就又被释放了。

  自食罪果  深渊无尽

  回想我前三次被拘捕的经历,我以为是李洪志的“法身”在救我,其实后来学过法律才知道,当时我自以为很积极地宣扬和传播,是因为我精打细算地购买资料和派发资料,且以口头宣扬为主,因为不会使用网络宣扬,也没那个能力组织大型聚会,所以尚未达到刑事判刑条件,才以拘留为主。

  而当时无知的我在第三次拘留15天被释放时,已经得意地忘了形。感觉整个人都被光环笼罩,所有我认识的“功友”都像迎接凯旋的英雄一样欢迎我回归。我四处分享“法身”如何庇护和自己怎样几次“获救”成功的经历,我成了练功群的名人,自信心前所未有的膨胀,觉得从此以后天下无敌,再也没什么难事可以困住我。

  我拿出蚂蚁啃骨头的精神,不放弃一切机会学习、传播邪教思想。有看不懂的邪教书籍,就向廖叔请教,不认识的字专门拿个笔记本抄下来去请人教,公园、商场 、医院,到处都是我的讲台,我忙得再也没时间关心和思念远在外地打工的儿子,更加没时间答理不肯跟我一起练功的兄弟姐妹。

  2020年10月,距离我第三次释放还不到一个月,我去医院探望因脚伤住院的弟弟,想着他以前总因为不相信我说的“消业”而拒绝练功,这次意外住院总该相信“业力”了吧!

  一到医院病房我就大肆谈论不练功的报应和练功的好处,并向弟弟发“正念”,弟弟烦不胜烦,把我赶了出去。我并不灰心,决定“曲线救国”!我跑到隔壁病房去传讲“法轮功”,并派送宣传资料,不管病床上卧的是老人还是小孩,一个都没放过!连续串了几个病房,被病人家属投诉到我弟弟那里去,没一会儿,就有警察过来把我带走了。

  虽然我心里并不因为被拘留而慌张,但我当我知道是我弟弟举报了我之后,内心非常愤怒。我对他那么用心,跑到医院去“发正念”救治他,非但不领情,还举报亲姐姐!等15天出去后,我一定要找他要个说法!

  15天过去,没有任何把我放出去的动静。

  难道是更大的“考验”?

  晚上睡觉时,我躲在被窝里偷偷呼唤“宇宙主佛”的“法身”救我,然而一个月过去了,依然没有任何消息。我有点慌,不再淡定,每天魂不守舍,有空就不停地呼唤哀求“主佛”显灵。半年后,在我切切的盼望下,我拿到了刑期三年二个月的判决书。

  至此,我才觉得这次是真的栽了,不明白为什么“法身”失灵了。

  幡然醒悟悔当初

  一开始接触反邪志愿者时我很抵触。后来,从观看《围攻中南海》的事件中,发现“法轮功”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。一个宣扬强身健体的“功”怎么练着练着就变成了“反共反政府”的“攻”?那些人为啥练了“法轮功”就不想活了呢?我想不通。

  渐渐地,在学习中了解到,原来李洪志根本就是吉林省的一个普通人而已,所谓的“神力”“法身”“宇宙主佛”,根本就是他为了包装自己,让无知信众信服上当的邪理歪说。

  我一直坚持的信念受到严重冲击。

  为了“法轮功”,我过着独来独往的日子,和所有不接受“法轮功”的亲友们划清界限。他们不理我,我也不理他们。而我唯一的儿子,从小没在我身边,长大后寥寥几次的相处,都是我在向他宣讲“法轮大法好”“真善忍好”,没有因为儿子的不耐烦和抗拒而有所收敛。所以,我不仅错过了儿子的童年,也错失了儿子成长的青春,我到现在也不懂得该怎么和儿子好好相处。

  姐姐和弟弟看到我被依法处理,反而联系了起来。我弟弟在第一时间帮我交了罚金,书信里依然劝我不要再痴迷“法轮功”,做个正常的人。我心里已经不怨我弟弟举报我的事了,换位思考,想到我那时的疯狂和执着,觉得老脸都挂不住。

  其实,在修炼“法轮功”期间,我依然每个月会生一次病,感冒发烧也没有断过,怕教友们说我意志不坚定,通过不了“考验”,我都是偷偷去医院,偷偷吃药,不敢告诉任何人。所谓的身体素质强健,我琢磨了一下,无非是有了规律的作息时间和充分的室内户外锻炼。相比以前沉浸在自怜自艾地情绪中和一直忙忙碌碌的熬夜工作,生活方式的改变才是提升我身体素质的主要因素。

  我明白了自己的无知。事实给了我响亮的一记耳光,再回想起前三次被拘留释放后,我还耀武扬威的样子,羞愧地无地自容……那时候的得意昂扬和自以为是,如同鞭子一样抽在我的心里。如果不是因为被“功友”的吹捧抬高了虚荣心和满足感,我又怎会执迷不悟,一错再错?我后悔不已。

  如今我对于未来的生活既盼望又害怕。盼望的是自由,害怕的是现实。儿子就快要结婚,我想去帮儿子带孩子,弥补我曾经对他母爱的缺失,但不知道我儿子愿不愿意接受我这个有污点的妈妈在他身边,我彷徨不已……

 

编辑:阿尺